周楚3

“寧負他人，毋人負我！而天下百姓常有三願，一願明君，二願有廉臣，三願有俠客！如此一來，為君者應如何量取？”

季孫踱步至大世子周清陽書案前用戒尺敲了敲玉案，“清陽你來說說。”

周清陽是晉陽王周夏候長子，本性敦厚且對治國之道又不太精通，對於他來說照搬書本就是最好的答案，周清陽皺眉且故作沈思一會兒後說道：“回先生，這量指範圍，取指行為，依學生看這明君嘛就應納賢取才善待廉臣，不僅如此還要廣收俠客。”

季孫面無表情的示意周清陽坐下後，面對一眾學生說道：“廣納賢士也是明君應所為的不錯。”

這季孫一說完，書院內立馬拍出一陣如雷貫耳的掌聲來奉承周清陽，賀蘭嬰坐在最角落的就聽見一陣莫名其妙的掌聲響起來，自己也跟著鼓掌。

季孫無奈的擺擺手示意禁聲，俄頃間眾人鴉鵲無聲。賀蘭嬰聽得無趣就手撐腦袋發著呆，一句也聽不進去這些公子們班門弄斧。

“好的君王是不會讓這三願成為現實！”

“噗……”這時書院內嘻嘻嗦嗉一些悶笑聲，季孫依舊不動聲色問：“為何？”

賀蘭嬰註意到這人的回答，立馬提起精神仔細聽他說。

“有明君天下為好，有廉臣地方為富，何來劫富濟貧一說？無明君卻有廉臣也是枉然，俠客就會遍地叢生。因此真正的明君是不會讓它成為現實。”

季孫頗有讚賞的看了周皇一一眼，“很好！”

賀蘭嬰看著一身青衣華服的周皇一來了興趣，只可惜這周皇一背對他也看不清這面容何樣，就在看的發呆之餘，戒尺就毫不留情的拍在他腦袋上。

季孫瞧這賀蘭嬰發呆的厲害，直接賞了一戒尺，語氣嚴厲道：“賀蘭嬰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賀蘭嬰腦袋裏還屬於放空狀態，這楞了一會兒才道：“回先生，這量取無非是利弊衡量罷了，而為君者應當衡量大局，權衡利弊。”

“坐下吧！”季孫走完整個學堂又回到了書案前坐著，沈默了許久才道：“如今在蒙南邊境，常有兇悍蠻橫的蒙人入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導致邊怨聲載道。其次就是這南方大旱三年之久滋生許多逃荒的災民大量湧入晉陽城，又時常發生災民四處盜竊搶奪糧食以至於亂象橫生，國以瘡痍，匹夫有責！”

學堂內的靜了聲，無一人發言都只是默默低下頭，因為這些世家公子們都清楚這周楚帝國已然是黃昏象。

來晉陽之前，他季孫本是皇家太傅，殊不知這周炎一即位，他就被大狐淵明設計陷害發配至邊疆並且永遠不準回臨安。若不是晉陽王去的及時，季孫就成了一堆白骨。

季孫道：“清陽你來說說你的見解。”

周清陽表情晦澀的低頭思考，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這蒙人大多都是游牧民族，他們不僅霸道兇殘還身強體壯不好對付，再加上蒙南地勢崎嶇難行，要是派兵遣將耗費人力財力不說，勝敗還難定。再加上這邊疆村莊少而弱，如此花費財力實在得不償失啊。”

季孫點了點頭，“不錯，分析的很全面。”

季孫看著魏國公子道，“魏世淵你來說說。”

這魏國是附屬於周楚的北方的小國，自從這周夏候成了晉陽王，便下令讓這些周楚的附屬國送來一名直系血親以修學的名義長住晉陽府內，而這魏世淵來王府差不多有三年再加上與這大世子周清陽交好，常常為他出謀劃策，這些在季孫眼裏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魏世淵不僅長的一副好皮相，還天生膚如凝脂，整個人時常胭脂抹粉，因此便得了一個玉面郎的稱號。

魏世淵起身行禮道：“回先生，這要是派兵遣將就要從渤海調度，路程遙遠且不現實，依學生來說方法有三。”

季孫神情嚴肅道：“繼續！”

魏世淵一雙媚眼底順道：“其一就是派兵遣將將亂民殲滅以示警告，殺雞儆猴。其二：這邊境的村莊少而弱，何不棄了去，將兵力放在該有得地方以保太平。其三：自古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要是講皇宮內一些閑置的妃子或是宮女送去和親，這樣子不僅安撫了蒙人，還能不費力氣就求的舉國上下的安平。”

說必後，這魏世淵輕揮衣袖穩坐塌上，引得眾人紛紛投遞來艷羨的目光，心中都在暗自讚嘆這魏國公子才華橫溢。

這周清陽轉頭拍了拍魏世淵的肩膀輕聲道：“世淵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說不盡的辦法。”

魏世淵謙虛頷首說，“世子爺過獎了。”

在眾人都窸窸窣窣的討論著魏世淵的發言時，卻沒人註意到書案上那個發以斑白的太傅先生。

“哈哈哈……”突然一陣大笑響起來，所有聲音截然而止都望向聲音的來處。

這時候周皇一本來冷漠的神色變得柔和了一絲，他側身看向角落裏那個素衣美少年。

賀蘭嬰站起身，看著季孫道：“武夫練武講武道，同理君王無無君德何以治天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和親割地且不顧百姓生死不是君子所為更不是周楚血性！”

季孫欣慰的看著賀蘭嬰，終於從他眉眼之間望的一絲熟悉感，那是他的愛女季離的眉眼，若是季離不死他的外孫也該有這般大了。

季孫起身至賀蘭嬰面前道：“少年有這翻悟性，那這國家不會消亡。”

賀蘭嬰微笑看著季孫也是有點熟悉，在他印象中這個人好像出現過，但是他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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